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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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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璟医 潘璟,字温叟,名医也。虞部员外郎张咸妻,孕五岁,南陵尉富昌龄妻,孕二岁,团练使刘彝孙妾,孕十有四月,皆未育。璟视之曰:“疾也,凡医妄以为有娠耳。”于是作大剂饮之。虞部妻堕肉块百余,有眉目状。昌龄妻梦二童子色漆黑,仓卒怖悸,疾走而去。彝孙妾堕大蛇,犹蜿蜒不死。三妇人皆平安。贵江令王霁,夜梦与妇人歌讴饮酒,昼不能食,如是三岁。璟治之,疾益平,则妇人色益沮,饮酒易怠,歌讴不乐。久之,遂无所见。温叟曰:“病虽衰,然未也。如梦男子青巾而白衣,则愈矣。”后果梦,即能食。(北湖吴则礼载其事。) 黄山人 赠太师叶助(天祐),缙云人,为睦州建德尉。年壮无子,问命于日者黄某,黄云:“公嗣息甚贵,位至节度使,然当在三十岁以后。若速得之,亦非令器也。”天祐不乐。后官拱州,黄又至,令以《周易》筮之,得《贲卦》。黄曰:“今日辰居土,土加贲为坟字,君当生子,但必有悼亡之戚。”果生男。数岁而晁夫人卒。其子即少蕴也,既擢第,为淮东提刑周穜婿。周尝延一黄山人,少蕴命之筮,遇《晋卦》,黄曰:“三年后当孪生二女。晋之卦,坤下离上,二阴也。晋之字,从两口,爻辞曰:‘昼日三接,三年之象也。’俟此事验,当以前程奉告。”少蕴深恶其说,已而果然。自维扬归吴兴,复见之,少蕴曰:“君昔日所言果中,异时休咎,盍以告我。”黄曰:“公贵人也,自此当遍历清要,登政府,终于节度使。宜善自爱。”少蕴异之,以白乃父。父曰:“忆三十年前,有客亦姓黄,为吾言得汝之期,且谓当建节钺,岂非此人乎?”试使召之,真昔所见者。父子相视而笑,待黄生如神。建炎中,少蕴为尚书左丞。绍兴十六年,年七十,上章告老,自观文殿学士除崇庆军节度使,致仕二年而薨,竟如黄言。(黄<言 乃>说得之左丞。) 饶州官廨 饶州谯门之南一官廨,素有怪。绍兴十一年,常平主管官韩参居之,延乐平士人胡价为馆客,郡守程进道,亦遣其子从学。会程受代,价纳官奴韩秀赂,白程为落籍,程许之。韩倡乘夜携酒肴,窃入价书室,与饮,且坚嘱之,遂得自便。他夕,倡复携具至,既饮,又遍以余尊犒从者,自是数至。一夕,过三鼓,西邻推官厅会客散,望价书室灯尚明,呼之,犹与相应答。及天明,则价卧榻上死矣。主人诘问侍童及外宿直者,皆云:“每夜有妇人,自宅堂取酒炙以出,意宅中人,不敢言,及旦则去。昨宵已鸡唱,闻先生大呼,疑其梦魇,不谓遽死。”盖鬼诈为倡以惑价,而价不悟。后三年,通判任良臣居之,其女十余岁,常见二人相携以行,因大病,急徙出。后以为驿舍云。 闭籴震死 饶州余干县桐口社民段二十八,绍兴乙卯岁为雷所击,挈尸至云外,有朱衣人云:“错也。”复扑于平地,段如梦中,移时方甦,项上并胁下皆有斧迹,出青黑汁数升。同村港西亦有段二十六者,即时震死。此人元储谷二仓,岁饥,闭不肯出,故天诛之。既死,谷皆为火焚,而桐口之段,至今犹在。 不孝震死 鄱阳孝诚乡民王三十者,初,其父母自买香木棺二具,以备死。王易以信州之杉,已而又货之,别易株板。及母死,则又欲留株板自用,但市松棺敛母。既葬旬日,为雷击死,侧植其尸。或走报厥子,子急往哭,且扶尸仆地。正日中,震雷起,忽挈子往他处,约相去五里许。洎复回,父已复倒立矣。凡两瘗之,皆震出。遂斫棺一窍,表以竹而掩之,始得宁。 梅三犬 饶州东湖傍居民梅三者,绍兴二十年除夕,缚一牝犬,欲杀已刺血煮食,恍惚间不见。夜梦犬言曰:“我犬也,被杀不辞,但欠君家犬子数未足,幸少宽我。”梅许诺。明日,自外归,恬然无所伤,乃复育之。 安昌期 安昌期,昭州恭城人,少举进士。皇祐中,朝廷平侬智高,推恩二广,凡进士曾试礼部者,皆特试于廷,昌期因是得横州永定尉。以事去官,遂不复仕,独与小童游广东,放浪山水间。同年曲江胡濬,为惠州海丰令,昌期往过之,留甚久。杯酒间多为嬉戏小技,娱悦坐人。尝结纸数纽,覆而咒之,良久,器遂动,徐徐启之,皆为鼠矣,咀嚼举动如真。复覆之,则依然结纸也。时采山药,嚼而吐之,以示人,津著药上,皆如胶饴。或通夕不寐,指其童曰:“勿轻此童,它日与吾偕隐。”治平二年,游清远峡山寺,谓僧曰:“久闻山中有和光洞,故来游。”遂与童俱往,数日不返。僧疑为虎所食,遍求之,无所见。于洞前石壁上得诗曰: 蕙帐将辞去,猿猱不忍啼。 琴书自为乐,朋友孰相携。 丹灶非无药,青云别有梯。 峡山余暂隐,人莫拟夷齐。 后题云:“前横州永定县尉安昌期笔。”(山僧说。) 海马 绍兴八年,广州西海壖,地名上弓弯,月夜有海兽,状如马,蹄鬣皆丹,入近村民家,民聚众杀之。将晓,如万兵行空中,其声汹汹,皆称寻马。客有识者,虑其异,急徙去。次日,海水溢,环村百余家尽溺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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