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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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夷坚甲志卷第七(二十事) 蒋员外 明州定海县人大蒋员外者,轻财重义,闻子侄不肖鬻田产者,必随其价买之。既久,度其无以自给,复举以还,不取钱。已而又卖,既买又还,至有数四者。尝泛海欲趋郡,往柁楼便旋,为回风所击,遂溺水。舟人挽其衣救之,不可制。舟行如飞,方号呼次,遥见一人冉冉立水上,随风赴舟所,视之,乃蒋也。急取之,问所以。曰:“方溺时,觉有一物如蓬藉吾足,适顺风吹蓬相送,故得至。”人以为积善报云。(李郁光祖说。) 李少愚 李少愚(回)参政,建康人,所居在秦淮畔。年二岁,因家人拜扫登舟,乳母怀抱间,失手坠水中。水急不可寻,举舟号恸。至明日,有渔舟闻哭声,问知其故,即舟中取一儿还之,乃少愚也。曰:“夜来遥望滩上,数人附火,就视之,但见一婴儿卧地上,四面火环绕。意谓魍魉窃取,故抱得之。”(林亮功说。) 法道变饿鬼 绍兴六年三月廿一日,平江虎丘山有常州主僧法道,因病入延寿堂,忽变形作饿鬼,头目极大,颈窄咽青,口吐猛火。人以食与之,则呼曰:“铁丸也,不可食。”如是七日。长洲令为请道法师救之,谓曰:“汝生前想有隐恶,急自言,佛法容人悔谢。我为汝诵咒解释。”病僧久之方自言曰:“向时在庐山慧日寺作典座,盗常住菜,日换酒一升。后作江州能仁副院,将宽剩米沽酒,有是二罪。”法师曰:“汝既知过,吾救汝。”即抉其口,灌咒水。僧昏然遂睡,天明方醒。已索汤粥,渐进食,数日愈。(宣僧日智说,时在虎丘寺见之。) 张佛儿 绍兴二年十月,宣僧日智至台州黄岩县西乡,寓宿山寺。次日,寺僧留斋,有村民张、陈二老,来请主僧施戒。张曰:“某女孙佛儿,年十五,昨夕暴死。至五更将敛,其祖母不忍,抱之以泣。女欻然开目,呼曰:‘我通身是水,手足皆痛。’问其故,曰:‘夜有二使来,追缚我,押过叉岭,(原注:与西乡相去十余里)辞不能行,遭铁椎击背两下,极痛。岭下有池,池中有桥,遂令我桥上立,别见人以黑被裹两人入门内,此二使亦欲以花被裹我,曰:“汝欠他家钱千五百,今当偿之。”我力恳曰:“容我归从祖母请钱。”不许。旁绿衣人言曰:“此人曾听说般若,可恕也。”二使不得已,掷我水中而去,池水甚浅,我逾岸得出,遂急归。’某惊异其事,即往叉岭验之,果见陈氏者门有池,访其主翁问曰:‘翁家昨日生何物?’曰:‘犬生三子,二黑一斑,斑者为犬母衔置池中,已死,独二黑者在。’某具以孙女言告,仍以千五百金偿之。陈老曰:‘元无钱在公女处。’不肯受。某自度不偿此债,小孙他日亦不免,遂率陈老来此。”主僧乃为施戒,而以其金<贝亲>日智,问其听般若之因,乃曾同母往县中洪福寺,听景详师开堂说法。 张屠父 平江城中草桥屠者张小二,绍兴八年,往十五里外黄埭柳家买狗。狗见张屠有喜色,直前抱之。张提其耳以度轻重,用钱三千得之。狗不待束缚,径随张归。至齐门外,惧其逸,方以索絷之。狗忽人言曰:“我乃尔父,又不欠尔债,不可杀我。”张醉且困,不省其言,遂以归。令妻具饭,狗又告其妻曰:“新妇来,我乃阿翁也。七八年不见尔夫妻面,今幸得归。只欠柳家钱三千,已偿了,切不可杀我。尔夫寿甚短,只一二年,宜急改业,后世不可为人矣。我觉饥甚,可持饭来。”妻急以其夫饭分半与之,夫不知也。夫食毕复索,则已无,甚怒。妻曰:“分一半与阿翁食矣。”具以狗言白夫。始大惧,留饲养,不敢杀。三日后,出至蒋氏家齧人,为所杀。张屠遂改业,为卖油家作仆云。 陈承信母 常州无锡县村民陈承信,本以贩豕为业,后极富。其母平生尤好豢豕,绍兴四年死。死之七日,其家正作佛事,闻棺中有声,意为再生,甚喜,遽取斧开棺,则已化一老牝猪矣。急复掩之。明日,请常州太平寺標构(讲之误,讲主者,讲师也,標是其名)主施戒,遂葬。时天色晴爽,丧车才出门,滂沱大雨,送者不可行,皆回。及墓坎,穴中水已满,乃以石压葬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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