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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二(2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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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祖收并门,凯旋日,范杲为县令,叩回銮进讲《圣寿诗》,有“千里版图来浙右,一声金鼓下河东”之句。上爱之,赐一官,改服色。 擒刘鋠至阙下,欲献俘太庙,莫知其仪。时张昭以户部尚书致仕于家,深识典故,国初规制,皆张昭与窦仪所定。太祖遣学士李瀚就问俘庙之仪,庶同参酌。张昭卧病,口占其式以授瀚,不遗一字,瀚遂心服昭之该明。 太宗居晋邸,问宾僚:“今朝父子一德者何人?”有以刘温叟父子为对者。温叟父岳,退居河阴,温叟方七岁,尝谓客曰:“吾老矣,他无所觊,但得世难稍息,与此儿偕为温、洛之叟,耕钓烟月,为太平之渔樵,平生足矣。”后记父语,父因名焉。岳,后唐为学士;温叟,晋少帝时又为学士,人尽荣之。受命之日,抱敕立堂下,其母未与之见。隔帘闻鱼钥声,俄而开箧,二青衣举一箱至庭,则紫袍兼衣也,母始卷帘见之,曰:“此则汝父在禁林内库所赐者。”温叟跪泣捧受,开影寝列袍,以文告其先,方拜母庆。以父名岳,终身不听乐,大朝会有乐,亦以事辞之,客有犯其讳,则恸哭急起,与客遂绝。太宗闻之,嘉叹益久。温叟时为中丞,家贫,太宗致五百缗以赠之,拜贶讫,以一柜贮于御史府西楹,令来使缄鐍而去。至明年端午,以纨扇、角黍赠之,视其封宛然。所亲讽之曰:“晋邸赠缗,恤公之贫,盍开扃以济其乏。”温叟曰:“晋王身为京兆尹,兄为天子,吾为御史长,拒之则鲜敬,受之则何以激流品乎?”后太宗闻之,益加叹重。 干德三年再郊,范鲁公质为大礼使,以卤簿青油队旧有甲骑尽聚于武库,磨锃坚厚,精明可畏,于礼容有所不顺。陶谷尚书为礼仪使,出意蕝之,以青绿画黄绝为甲文,青巾裹之。绿青绝为下裙,绛皮为络,长短至膝,加珂纹铜铃,绕前膺及后秋,至今用焉。谷本姓唐,避晋祖讳易之。明博该敏,尤工历象。时伪晋虏势方炽,谓所亲曰:“五星数夜连珠于西南,已累累大明,吾辈无左衽之忧,有真主已在汉地。观虏帐腾蛇气缠之,虏主必不归国。”未几,德光薨于汉。又孛东起,芒侵于北,谷曰:“胡雏非久自相吞噬,安能乱华”后皆尽然。 窦禹钧生五子:仪、俨、侃、偁、僖等,相继登科,冯瀛王赠禹钧诗,有“灵椿一树老,丹桂五枝芳”。时号“窦氏五龙”。昆仲材业,仪、俨尤着。仪为礼部侍郎,太祖欲相之。赵韩王自寡学,忌仪明博,亟引薛居正参大政以塞之。弟俨素蕴文学,为周世宗所重,判太常寺,校管龠钟磬,辨清浊上下之数,分律吕还相之法,去京房清宫一管,调之二年,方合大律。又善乐章,凡三弦之通、七弦之琴、十二弦之筝、二十五弦之瑟、三漏之龠、七漏之笛、八漏之篪、十七管之笙、二十三管之箫皆立谱调,按通而合之。器虽异而均和不差,编于历代乐章之后,目曰《大周正乐谱》。乐寺掌之,依文教习。尤善推步星历。与卢多逊、杨徽之同在谏垣,预谓二公曰:“丁卯岁,五星当连珠于奎,奎主文,又在鲁分,自此天下始太平,二拾遗必见之,老夫不与也。”果在干德丁卯岁,五星连珠于奎,太宗镇兖、海。其明博如此。 太祖尝谓赵普曰:“卿苦不读书,今学臣角立,隽轨高驾,卿得无愧乎?”普由是手不释卷,然太祖亦因是广阅经史。 李瀚及第于和凝相榜下,后与座主同任学士。会凝作相,瀚为承旨,适当批诏,次日于玉堂辄开和相旧阁,悉取图书器玩,留一诗于榻,携之尽去,云:“座主登庸归凤合,门生批诏立鳌头。玉堂旧阁多珍玩,可作西斋润笔不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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