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品藻第九(2)


  △时人道阮思旷:“骨气不及右军,简秀不如真长,韶润不如仲祖,思致不如渊源,而兼有诸人之美。”

  △简文云:“何平叔巧累于理,嵇叔夜隽伤其道。”

  △时人共论晋武帝出齐王之与立惠帝,其失孰多?多谓立惠帝为重。桓温曰:“不然,使子继父业,弟承家祀,有何不可?”

  △人问殷渊源:“当世王公以卿比裴叔道,云何?”殷曰:“故当以识通暗处。”

  △抚军问殷浩:“卿定何如裴逸民?”良久答曰:“故当胜耳。”

  △桓公少于殷侯齐名,常有竞心。桓问殷:“卿何如我?”殷云:“我与我周旋久,宁作我。”

  △抚军问孙兴公:“刘真长何如?”曰:“清蔚简令。”“王仲祖何如?”曰:“温润恬和。”“桓温何如?”曰:“高爽迈出。”“谢仁祖何如?”曰:“清易令达。”“阮思旷何如?”曰:“弘润通长。”“袁羊何如?”曰:“洮洮清便。”“殷洪远何如?”曰:“远有致思。”“卿自谓何如?”曰:“下官才能所经,悉不如诸贤;至于斟酌时宜,笼罩当世,亦多所不及。然以不才,时复托怀玄胜,远咏老、庄,萧条高寄,不与时务经怀,自谓此心无所与让也。”

  △桓大司马下都,问真长曰:“闻会稽王语奇进,尔邪?”刘曰:“极进,然故是第二流中人耳。”桓曰:“第一流复是谁?”刘曰:“正是我辈耳!”

  △殷侯既废,桓公语诸人曰:“少时与渊源共骑竹马,我弃去,己辄取之,故当出我下。”

  △人问抚军:“殷浩谈竟何如?”答曰:“不能胜人,差可献酬群心。”

  △简文云:“谢安南清令不如其弟,学义不及孔严,居然自胜。”

  △未废海西公时,王元琳问桓元子:“箕子、比干迹异心同,不审明公孰是孰非?”曰:“仁称不异,宁为管仲。”

  △刘丹阳、王长史在瓦官寺集,桓护军亦在坐,共商略西朝及江左人物。或问:“杜弘治何如卫虎?”桓答曰:“弘治肤清,卫虎奕奕神令。”王、刘善其言。

  △刘尹抚王长史背曰:“阿奴比丞相,但有都长。”

  △刘尹、王长史同坐,长史酒酣起舞。刘尹曰:“阿奴今日不复减向子期。”

  △桓公问孔西阳:“安石何如仲文?”孔思未对,反问公曰:“何如?”答曰:“安石居然不可陵践其处,故乃胜也。”

  △谢公与时贤共赏说,遏、胡儿并在坐,公问李弘度曰:“卿家平阳何如乐令?”于是李潸然流涕曰:“赵王篡逆,乐令亲授玺绶。亡伯雅正,耻处乱朝,遂至仰药,恐难以相比!此自显于事实,非私亲之言。”谢公语胡儿曰:“有识者果不异人意。”

  △王修龄问王长史:“我家临川,何如卿家宛陵?”长史未答,修龄曰:“临川誉贵。”长史曰:“宛陵未为不贵。”

  △刘尹至王长史许清言,时苟子年十三,倚牀边听。既去,问父曰:“刘尹语何如尊?”长史曰:“韶音令辞,不如我,往辄破的,胜我。”

  △谢万寿春败后,简文问郗超:“万自可败,那得乃尔失士卒情?”超曰:“伊以率任之性,欲区别智勇。”

  △刘尹谓谢仁祖曰:“自吾有四友,门人加亲。”谓许玄度曰:“自吾有由,恶言不及于耳。”二人皆受而不恨。

  △世目殷中军:“思纬淹通,比羊叔子。”

  △有人问谢安石、王坦之优劣于桓公。桓公停欲言,中悔,曰:“卿喜传人语,不能复语卿。”

  △王中郎尝问刘长沙曰:“我何如苟子?”刘答曰:“卿才乃当不胜苟子,然会名处多。”王笑曰:“痴!”

  △支道林问孙兴公:“君何如许掾?”孙曰:“高情远致,弟子早已服膺;一吟一咏,许将北面。”

  △王右军问许玄度:“卿自言何如安石?”许未答,王因曰:“安石故相为雄,阿万当裂眼争邪?”

  △刘尹云:“人言江虨田舍,江乃自田宅屯。”

  △谢公云:“金谷中苏绍最胜。”绍是石崇姊夫,苏则孙,愉子也。

  △刘尹目庾中郎:“虽言不愔愔似道,突兀差可以拟道。”

  △孙承公云:“谢公清于无奕,润于林道。”

  △或问林公:“司州何如二谢?”林公曰:“故当攀安提万。”

  △孙兴公、许玄度皆一时名流。或重许高情,则鄙孙秽行,或爱孙才藻,而无取于许。

  △郗嘉宾道谢公:“造膝虽不深彻,而缠绵纶至。”又曰:“右军诣嘉宾。”嘉宾闻之曰:“不得称诣,政得谓之朋耳。”谢公以嘉宾言为得。

  △庾道季云:“思理伦和,吾愧康伯;志力强正,吾愧文度。自此已还,吾皆百之。”

  △王僧恩轻林公,蓝田曰:“勿学汝兄,汝兄自不如伊。”

  △简文问孙兴公:“袁羊何似?”答曰:“不知者不负其才,知之者无取其体。”

  △蔡叔子云:“韩康伯虽无骨干,然亦肤立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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