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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程遗书


  “右程子遗书二十五篇,二先生门人记其所见闻答问之书也。始诸公各自为书,先生没而其传寖广,然散出并行,无所统一。传者颇以己意私窃窜易,历时既久,殆无全编。熹家有先人旧藏数篇,皆着当时记录主名,语意相承,首尾通贯,盖未更后人之手,故其书最为精善。后益以类访求,得凡二十五篇,因稍以所闻岁月先后第为此书,篇目皆因其旧,而又别为之录如此,以见分别次序之所以然者。然尝窃闻之,伊川先生无恙时,门人尹焞得朱光庭所抄先生语,奉而质诸先生,先生曰:‘某在,何必读此书?若不得某之心,所记者徒彼意耳。’尹公自是不敢复读。夫以二先生倡明道学于孔、孟既没千载不传之后,可谓盛矣。而当时从游之士,盖亦莫非天下之英材,其于先生之嘉言善行,又皆耳闻目见而手记之,宜其亲切不差,可以行远,而先生之戒犹且丁宁若是,岂不以学者未知心传之要而滞于言语之间,或者失之毫厘则其谬将有不可胜言者乎?又况后此且数十年,区区掇拾于残编坠简之余,传诵道说,玉石不分,而谓真足以尽得其精微严密之旨,其亦悮矣。虽然,先生之学其大要则可知,已读是书者诚能主敬以立其本,穷理以尽其知,使本立而知益明,知精而本益固,则日用之间,且将有以得乎先生之心,而于疑信之传可坐判矣。此外诸家所抄尚众,率皆割裂补缀,非复本篇。异时得其所自来,当复出之,以附今录;无则亦将去其重复别为外书,以待后之君子云尔。右附录一卷,明道先生行状之属凡八篇,伊川先生祭文一篇,奏状一篇,皆其本文,无可议者。独伊川行事本末,当时无所论著,熹尝窃取实录所书、文集内外书所载,与凡它书之可证者,次其后先,以为年谱,既不敢以意形容,又不能保无谬误,故于每事之下,各系其所从得者。今亦辄取以着于篇,合为一卷,以附于二十五篇之后。鸣呼,学者察言以求其心,考迹以观其用,而有以自得之,则斯道之传也其庶几乎。干道四年岁在着雍困敦夏四月壬子新安朱熹谨记。”

  “二先生遗书,近岁既刊于建宁,又刊于曲江,于严陵,今又刊于长沙,长沙最后刊,故是编为尤密。始先生绪言传于世,学者每恨不克覩其备,私相转写,人自为本,及是书之出,裒辑之精,亦庶几尽矣,此诚学者之至幸。然而传之之广,得之之易,则又惧夫有玩习之患,或以备闻见,或以资谈论,或以助文辞,或以立标榜,则亦反趋于薄矣,先生所以望于后之人之意为逾甚也。学者得是书,要当以笃信为本,谓圣贤之道繇是可以学而至,味而求之,存而体之,〈氵亟〉泳敦笃,斯须勿舍,以终其身而后已,是则先生所望于后之人之意也。敢敬书之,附于卷之末。干道九年夏四月戊子广汉张栻谨志。”

  “右遗书四册,平湖沈琮氏所藏,云购之金陵公主府中旧藏,张宣公跋尾,亲笔入刻也。宋时所刻书,其匡廓中折行上下不留黑牌,首则刻工私记本版字数,次书名次卷第数目,其末则刻工姓名,予所见当时印本书如此,浦宗源郎中家有司马公传家集,往往皆然。又皆洁白厚纸所印,乃知古于书籍不惟雕镌不苟,虽模印亦不苟也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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