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县尉妻


  新繁县令妻亡,唤女工作凶服。中有妇人婉丽殊绝,县令悦而留之,甚见宠爱。后数月,一旦惨悴,言辞顿咽。令怪而问之,曰:“本夫将至,身方远适,所以悲耳。”令曰:“我在此,谁如我何?第自饮食,无苦也。”后数日,求去,止之不可,留银杯一枚为别,谓令曰:“幸甚相思,以此为念。”

  令赠罗十匹。去后恒思之,持银杯不舍手,每至公衙,即放案上。县尉已罢职还里,其妻之柩,尚在新繁,远来移归。投刺谒令,令甚厚待。尉见银杯,数窃视之。令问其故,对云:“此是亡妻柩中物,不知何得至此?”令叹良久,因具言始末,兼论妇人形状音声,及留杯赠罗之事。尉愤怒终日,后方开棺,见妇人抱罗而卧。尉怒甚,积薪焚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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