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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政一(2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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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歳邢、寿两郡,各断一狱,用法皆误,为刑曹所驳。寿州有人杀妻之父母昆弟数口,州司以不道,缘坐妻子。刑曹驳曰:“殴妻之父母,即是义绝,况其谋杀。不当復坐其妻。”邢州有盗杀一家,其夫妇即时死,唯一子明日乃死。其家财产户绝法给出嫁亲女。刑曹驳曰:“其家父母死时,其子尚生,财产乃子物;出嫁亲女,乃出嫁姐妹,不合有分。”此二事略同,一失于生者,一失于死者。 深州旧治靖安,其地碱滷。不可艺植,井泉悉是恶滷。景德中,议迁州。时傅潜家在李晏,乃秦请迁州于李晏,今深州是也。土之不毛,无以异于旧州,盐碱殆与土半,城郭朝补暮坏;至于薪刍,亦资于他邑。唯胡卢水粗给居民,然原自外来,亦非边城之利。旧州之北,有安平、饶阳两邑,田野饶沃,人物繁庶,正当徐村之口,与祁州、永宁犬牙相望。不移州于此,而恤其私利,亟城李晏者,潜之罪也。 律云:“免官者,三载之后,降先品二等叙。免所居官及官当者,期年之后,降先品一等叙。”“降先品”者,谓免官二官皆免,则从未降之品降二等叙之。“免所居官及官当,”止一官,故降未降之品一等叙之。今叙官乃从见存之官更降一等者,误晓律意也。 律累降虽多,各不得过四等。此止法者,不徒为之,盖有所碍,不得不止。据律,“更犯有历任官者,仍累降之;所降虽多,各不得过四等。”注:“各,谓二官各降,不在通计之限。”二官,谓职事官、散官、卫官为一官;勋官为一官。二官各四等,不得通计,乃是共降八等而止。余考其义,盖除名叙法:正四品于正七品下叙,从四品于正八品上叙,即是降先品九等。免官、官当若降五等,则反重于除名,此不得不止也。此律今虽不用,然用法者须知立法之意,则于新格无所抵梧。余检正刑房公事日,曾遍询老法官,无一人晓此意者。 边城守具中有战棚,以长木抗于女墙之上,大体类敌楼,可以离合,设之顷刻可就,以备仓卒城楼摧坏或无楼处受攻,则急张战棚以监之。梁侯景攻台城,为高楼以临城,城上亦为楼以拒之,使壮士交槊,斗于楼上,亦近此类。预备敌人,非仓卒可致。近歳边臣有议,以谓既有敌楼,则战棚悉可废省,恐讲之未熟也。 鞠真卿守润州,民有斗殴者,本罪之外,别令先殴者出钱以与后应者。小人靳财,兼不愤输钱于敌人,终日纷争,相视无敢先下手者。 曹州人赵谏尝为小官,以罪废,唯以录人阴事控制闾里,无敢迕其意者。人畏之甚于寇盗,官司亦为其羁绁,俯仰取容而已。兵部员外郎谢涛知曹州,尽得其凶迹,逮系有司,具前后巨蟪状秦列,章下御史府按治。奸赃狼籍,遂论弃市,曹人皆相贺。因此有“告不干已事法”著于敕律。 驿传旧有三等,日步递、马递、急脚递。急脚递最遽,日行四百里,唯军兴则用之,熙宁中,又有金字牌急脚递,如古之羽檄也。以木牌朱漆黄金字,光明眩目,过如飞电,望之者无不避路,日行五百余时。有军前机速处分,则自御前发下,三省、枢密院莫得与也。 皇祐二年,吴中大饥,殍殣枕路,是时范文正领浙西,发粟及募民存饷,为术甚备,吴人喜竞渡,好为佛事。希文乃纵民竞渡,太守日出宴于湖上,自春至夏,居民空巷出游。又召诸佛寺主首,谕之曰:“饥歳工价至贱,可以大兴土木之役。”于是诸寺工作鼎兴。又新敖仓吏舍,日役千夫。监司奏劾杭州不恤荒政,嬉游不节,及公私兴造,伤耗民力,文正乃自条叙所以宴游及兴造,皆欲以发有馀之财,以惠贫者。贸易饮食、工技服力之人,仰食于公私者,日无虑数万人。荒政之施,莫此为大。是歳,两浙唯杭州晏然,民不流徙,皆文正之惠也。歳饥发司农之粟,募民兴利,近歳遂著为令。既已恤饥,因之以成就民利,此先王之美泽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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