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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一二


  唐高宗召大臣,欲废皇后,立武昭仪,李绩称疾不入,禇遂良以死争。它日,绩独入见,帝问之曰:“朕欲立武昭仪为后,遂良固执,以为不可。遂良既顾命大臣,事当且已乎?”

  对曰:“此陛下家事,何必更问外人。”

  帝意遂决。武惠妃谮太子瑛、鄂王瑶、光王琚,帝欲皆废之,张九龄不奉诏。李林甫初无所言,退谓宦官之贵幸者曰:“此人主家事,何必问外人?”

  帝犹豫未决。九龄罢相,帝召宰相审之,林甫对曰:“此陛下家事,非臣等宜预。”帝意乃决。

  德宗欲废太子,立侄舒王,李泌曰:“赖陛下语臣,使杨素、许敬宗、李林甫之徒承此旨,已就舒王图定策之功矣。”帝曰:“此朕家事,何预于卿而力争如此?”

  对曰:“天子以四海为家,今臣独任宰相之重,四海之内,一物失所,责归于臣,况坐视太子冤横而不言,臣罪大矣。”

  太子由是获免。李绩首倡奸言,遂使林甫祖用其策以逢君恶。至德宗便谓当然,反云家事以拒臣下。则作俑者,可不慎乎?卒之长源能保其家族,而敬业之祸戮及父祖,剖棺暴尸。忠邪之报,亦可以鉴矣!而蹈覆辙者相接,哀哉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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