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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九(4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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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田普岸 天台平田普岸禅师。洪州人也。于百丈门下得旨。后闻天台胜概,圣贤间出。思欲高蹈方外,远追遐躅。乃结茅骞草,宴寂林下。日居月诸,为四众所知。创建精蓝,号平田禅院焉。有时谓众曰:“神光不昧,万古徽猷。入此门来,莫存知解。” 有僧到参,师打一拄杖。其僧近前把住拄杖。师曰:“老僧适来造次。”僧却打师一拄杖。师曰:“作家作家。”僧礼拜。师把住曰:“是阇梨造次。”僧大笑。师曰:“这个师僧今日大败也。”有偈示众曰:“大道虚旷,常一真心。善恶勿思,神清物表。随缘饮啄,更复何为。”终于本院。今山门有遗塔存焉。皇朝重加修饰,赐额曰寿昌。岸禅师即寿昌开山和尚也。 五峰常观 筠州五峰常观禅师。有僧问:“如何是五峰境。”师云:“险。”僧云:“如何是境中人。”师云:“塞。”有僧辞。师云:“阇梨向什么处去。”僧云:“台山去。”师竖起一指云:“若见文殊了,却来这里。与汝相见。”僧无对。 师问一僧:“汝还见牛么。”僧云:“见。”师云:“见左角,见右角。”僧无对。师自代云:“见无左右。”仰山别云:“还辨左右么。” 又有僧辞。师云:“汝去诸方。莫谤老僧在这里。”僧云:“某甲不道和尚在这里。”师云:“汝道,老僧在什么处。”僧竖起一指。师云:“早是谤老僧也。” 石霜性空 潭州石霜山性空禅师。僧问:“如何是西来意?”师曰:“若人在千尺井中。不假寸绳,你若出得此人。即答汝西来意。”僧曰:“近日湖南畅和尚出世。亦为人东语西话。”师唤沙弥,拽出死尸着。沙弥即仰山也。 沙弥后举问耽源:“如何出得井中人。”耽源曰:“咄痴汉谁在井中。”仰山后问沩山:“如何出得井中人。”沩山乃呼慧寂。寂应诺。沩山曰:“出也。”及住仰山,尝举前语谓众曰:“我在耽源处得名,沩山处得地。” 福州大安 福州大安禅师者。本州人也。姓陈氏。幼于黄檗山受业。听习律乘。尝自念言:“我虽勤苦,而未闻玄极之理。”乃孤锡游方,将往洪井。路出上元,逢一老父。谓师曰:“师往南昌当有所得。”师即造于百丈。礼而问曰:“学人欲求识佛,何者即是。”百丈曰:“大似骑牛觅牛。”师曰:“识后如何?”百丈曰:“如人骑牛至家。”师曰:“未审始终如何保任。”百丈曰:“如牧牛人,执杖视之。不令犯人苗稼。”师自兹领旨,更不驰求。同参佑禅师创居沩山也。 师躬耕助道。及佑禅师归寂。众请接踵住持。师上堂云:“汝诸人总来就安求觅什么。若欲作佛,汝自是佛。而却傍家走,忽忽如渴鹿趁阳焰。何时得相应去。阿你欲作佛。但无如许多颠倒攀缘妄想恶觉垢欲不净众生之心。则汝便是初心正觉。佛更向何处别讨。所以安在沩山三十来年。吃沩山饭,屙沩山屎,不学沩山禅。只看一头水牯牛。若落路入草便牵出。若犯人苗稼,即鞭挞调伏。既久可怜生受人言语。如今变作个露地白牛。常在面前。终日露迥迥地,趁亦不去也。汝诸人各自有无价大宝。从眼门放光,照山河大地。耳门放光,领览一切善恶音响。六门昼夜常放光明。亦名放光三昧。汝自不识取影在四大身中。内外扶持,不教倾侧。如人负重檐从独木桥上过。亦不教失脚。且是什么物任持便得如是。汝若觅毫发即不见。故志公和尚云:内外追寻觅总无。境上施为浑大有。” 问:“一切施为是法身用。如何是法身。”师云:“一切施为是法身用。”僧云:“离却五蕴如何是本来身。”师云:“地水火风受想行识。”僧云:“这个是五蕴。”师云:“这个异五蕴。” 问:“此阴已谢彼阴未生时如何?”师云:“此阴未谢,那个是大德。”僧云:“不会。”师云:“若会此阴,便明彼阴。” 问:“大用现前不存轨则时如何?”师云:“汝用得但用。”僧乃脱膊绕师三匝。师云:“向上事何不道取。”僧拟开口。师便打云:“这野狐精出去。” 有僧上法堂,顾视东西不见师。乃云:“好个法堂,只是无人。”师从门里出云:“作么。”无对。 雪峰和尚因入山。彩得一枝木,其形似蛇。于背上题云:“本自天然,不假雕琢。寄来与师。”师云:“本色住山人,且无刀斧痕。” 人问师:“佛在何处。”师云:“不离心。”又云:“双峰上人有何所得。”师云:“法无所得。设有所得,得本无得。” 有僧问云:“黄巢军来和尚向什么处回避。”师云:“五蕴山中。”僧云:“忽被他捉着时如何?”师云:“恼乱将军。” 师大化闽城二十余载。唐中和三年十月二十二日。归黄檗寺示疾而终。塔于楞伽山。敕谥圆智禅师证真之塔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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