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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世新声与词林摘艳(6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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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 关于“讹者正之”(张氏所谓“正其鲁鱼”)的部分,我曾经费了两个月的工夫从事于此;将《摘艳》各曲和《新声》字句不同处,一一为之校注出来。大抵张氏所改正者,以属于讹字,或别字为最多。 “■”张改正作“筝”(正宫) “■”张改正作“淅淅”(黄钟,国祚风和) “心怀悒快”张改正作“心怀悒怏”(黄钟,鸳鸯浦) “自村量”张改正作“自忖量”(同前) “解雨花”张改正作“解语花”(黄钟,宝髻高盘) “十二帘笼”张改正作“十二帘栊”(仙吕,花遮翠拥) “天心照鉴”张改正作“天心昭鉴”(仙吕,书来秦嬴) “刚来札”张改正作“刚半札”(仙吕,娇艳名娃) “䔧藿”张改正作”“藜藿”(中吕,裸帽穿衫) “花须开榭”张改正作“花须开谢”(中吕,花落春归) “马啼儿”张改正作“马蹄儿”(中吕,鹰犬从来无价) “酒庐”张改正作“酒垆”(越调,笠做交游) “望百蝶”张改正作“望百堞”(越调,帝业南都) “重伊州”张改正作“重伊周”(南吕,心怀雨露恩) “语善声低”张改正作“语颤声低”(南吕,整金莲) 以上是随意从校勘记里举出的十多个例子。那些讹字,在《盛世新声》里是触处皆是的,这部书大约是梨园刻本,故讹字、别字不能免。张氏在这一方面尽了不少的改正之力。但《摘艳》也偶有刻错的字,象: “因信全无”“波涛万仗”(以上均见中吕,画阁消疏) “急急似漏纲”(仙吕,秦失邦基) “一般杨春”(仙吕,十载寒窗) 等等,那些错误都是显然可见的。 其次,衬字的增删或更改处也颇不少;惟在这一方面,是非却很难讲了。不知张氏所改,有无以其他善本为依据。如果仅凭个人的直觉的见解去臆改,那是很危险的。 “呀我则见”张无“呀”字(中吕,宝殿生凉) “更那堪”张改作“捱不的”(中吕,银烛高烧) “强如俺那尘世好”张无“那”字(黄钟,国祚风和) “再谁想”张改作“何时再”(黄钟,风摆青青) “这些时琴闲”张无“这些时”三字 “则我这身心”张无“则我这”三字(以上南吕,风吹楚岫) “你看那桃红”张无“你看那”三字(南吕,花间杜鹃) “怎对人呵暗沈吟”张无“怎对人呵”四字(商调,猛听的) “寻一个胜似你的”张无“寻一个……的”四字(商调,迤逦秋) 张氏对于“你看那”“这些时”那一类的衬字,是颇不以为有什么作用的,故都删了去。这对于原文至少是不忠实,——不必说是:去了这些衬字会失了什么婉曲的韵味了。 在曲调一方面,张氏对于《盛世新声》,也有增删、更改及前后移动之处。 所谓增删者,象南曲“幽窗下”里,《盛世》仅作《十样锦》一名,张氏明增出各曲调名;“群芳绽锦藓”里,张氏增出《幺篇》一曲;《万花集》“凤台宝鉴分”里,张氏增出《骂玉郎》、《感皇恩》、《采茶歌》三曲。 所谓前后移动者,象南曲“花月满春城”里,第二《画眉序》本在第一《神仗儿》之后,张氏则颠倒之。 所谓更改者,象“南吕”“银杏叶”尾声,张氏作黄钟尾声;《万花集》里,有一《水仙子》,张氏改作《凌波仙》。南曲里,“喜遇吉日”的尾声,张氏改作“余音”;“花底黄鹂”的尾声,他也改作“余音”。 张氏在这一方面的功罪不易论定。他难免没有师心自用之处;这对于原文的完整的美,常要有所损害。好在原文具在,今日尚可加以比较,原文的真朴之美,尚不至于因经了润饰之后而尽失其本来面目。——张氏所改尚少,他还可算是一位谨慎小心的编订者;到了郭勋编刊《雍熙乐府》时,便不客气的用大刀阔斧来增删原文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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